星期二, 2月 08, 2022

少年與生者-一、災禍後的世界




*

持續坍塌的大樓、破裂的柏油路、以及白茫茫的人影,加上無法控制自身行動,這些象徵讓他知道自己正在作夢。

他夢見自己正在奮力奔跑,一邊躲避遠處飛來的石頭,一邊盡可能幫助那些被壓在瓦礫底下的人們。

須臾間,他猝不及防後腦被岩石打到,畫面變得搖搖晃晃,接著模糊不清的人們也漸漸消散,他急迫地說些什麼。

「…為……不……!」

他只聽到一串含糊不清的話語,然後他就醒來了。

他明白夢境發生的事情都是假的,但他心有餘悸摸向後腦,一切都很正常,沒有扁掉、也沒有腫起來。

感到安心的他前往浴室梳洗,鏡子中的男孩有著足以蓋住雙眼的劉海,臉色發白,身軀瘦弱,像個不健康的男孩。

洗完臉後,他打算去物資商店看看,畢竟冰箱與儲藏櫃已經沒有食物了。

他穿上黑色大衣,包覆住他整個身體,雙手雙腳也穿好手套、襪子,戴上黑色面罩蓋住下半張臉,把自己全副武裝完畢後就出門去。





幾百年前,突如其來的無數災禍席捲而來,這塊大陸各地遭受到嚴重的損傷,而人類也莫名變異成各種生物的合成體。

沒人知道災禍的起因為何、也沒人知道人類從哪天開始,就變得醜陋古怪的樣貌。這塊大陸像似陷入一場無止盡的惡夢內,人們持續在裡頭掙扎求生,試圖找尋脫離惡夢的途徑。

時間經過好幾百年,人們似乎已經習慣這個殘破不勘的世界,普遍大眾的價值觀與認知轉換好幾次,直到現在,天空就算是一片灰霧,也不會有人感到奇怪。

無望無際的天際被漫天飛舞的灰霧籠罩著,其中摻雜一些細小的結晶顆粒與塵埃,如果把這些顆粒吸入體內,長期下來,身心都會造成損傷,因此人們外出時會戴上面罩,保護口鼻。

他居住在一間兩層樓的房屋,鎖好門後,思考起物資商店的位置,似乎是在黑鴉醫生的住所附近。

首先,必須先穿過右邊小巷,然後直走,來到第二個交叉口,會看到一個歪斜的電線杆,那根電線杆掛有招牌,之後按照招牌指示的方向行走,應該就能到達醫生住所吧。

他在腦內確認好路線圖後,就轉去右邊小巷,不窄不寬的巷道只能容納一個成人大小,對於瘦小的他沒什麼阻礙。

走出小巷,這裡都是破瓦頹垣、斷壁殘垣的景色,比起他居住的暗巷區域,只有幾棟建築物還算健全,不過整體架構上東缺一塊、西缺一塊,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。

他避開那些看起來要倒塌的危樓,沿著好心人士們清理出來的通道直走。先是來到第一個交叉口,這裡的碎石破瓦被收拾乾淨,空出來的土地上種植一些植物,只有幾株新嫩的幼芽冒出頭來。

他爬過高低起伏的斷裂道路後,終於來到第二個交叉口,他看向那幾個鐵鏽的柱子,卻找不到那塊寫著東字的招牌,他又尋找好幾次,確實沒看見招牌。

他猶豫一會,正想轉入左前方的道路時,他的衣角被人拉住,他回頭看去。

身後是一張腐爛到見骨的臉,兩顆灰盲的眼珠子正盯著他,而拉住衣物的手也是爛掉的骨肉,上頭有好幾隻顏色不一的蟲子,其中某條肥肥的蟲子試圖往他的肩膀爬去。

他沒有被這張腐屍臉嚇到,反倒是被蟲子們噁心到,他飛快遠離腐屍青年,肥蟲爬到半路就要摔下去。

腐屍青年反應極快,趕緊接住那隻肥蟲,且心疼地撫摸肥蟲,看肥蟲沒事,就責怪起少年。

「阿子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小十一,小十一都要哭了。」

先不說蟲子會不會哭泣這件事情,看這隻名為十一的肥蟲正在骨手上爬來爬去的,根本看不出來腐屍青年所說的,蟲子正在哭泣的表現。

因此阿子不理會裝作委屈的青年,繼續往左前方的道路前進。

「阿子,如果你要去醫生先生的住所,那你走錯地方了喔。」

阿子下意識停頓幾秒,但腳步沒有停下,後方的慵懶語調又傳來。

「嗯……雖然這條路也能到醫生先生的住所,但要繞好長一條路,最快也要花費一個小時的路程,但按照阿子的腳程……可能需要幾個小時。」

阿子的步伐變得沉重,越走越慢。

「所以呀,我建議退回到樹星先生所種的樹苗那邊,然後右轉,再直走。」腐屍青年看少年終於停下腳步,笑嘻嘻繼續道:「不會花費太多時間,阿子,要不要考慮一下呀。」

最後,阿子轉頭,他接受這個提議。

小劇場:

主持人灰鼠:大家好,我是本文的小劇場主持人灰鼠。

阿子舉牌【大家好】

灰鼠:事先說明,小劇場就是拿來吐槽的,跟正文的劇情沒有任何關係。

阿子舉牌【角色性格會崩壞,請見諒】

灰鼠:雖說是這樣,但正文的角色性格都很崩壞啊。

阿子舉牌【如果有角色性格奇怪、劇情難懂,絕對都是作者的錯】

灰鼠:咳咳,由於本文是作者第一次寫文,會盡量努力寫出完整故事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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